围棋:开局二杠十六,指点佐为第27章 塔矢行洋:敖鹰可惜了
“您好,有人在家吗?有您的包裹。” 敖爷爷跑去开门。 嘀嘀咕咕一阵后。 “小鹰子,爷爷送你的礼物到了。” 敖爷爷手里捧着一个纸盒子,献宝似的放在敖鹰面前。 盒子一动一动,传出呜呜声。 拆开盒子。 “中华田园犬?” “你不是一直想要吗?爷爷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 “谢谢爷爷。” “起个名字吧,小家伙贼头贼脑,正看着你呢。” “耳朵尖尖,鼻子尖尖,毛发黄黄的,半个手臂大小,不如叫小黄?” 啊呜—— 小黄表示不满。 “呵呵,玩笑玩笑。” 敖鹰摸摸鼻子,“外形有点像狐狸,就叫木野狐。” 呜呜! 木野狐摇摇尾巴,打量起新家。 …… 塔矢亮家。 啪嗒、啪嗒…… 绪方端坐在塔矢行洋对面,手中一颗颗棋子落下。 塔矢亮坐在中间,时不时说上两句。 “噢,我们走后,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 塔矢亮点点头,“进藤光将师兄那局棋进行复盘。” “这里这里,那里那里……都是他临时想出的招法。” 棋盘上,黑白纠缠在一起,如同两只猛兽肉搏撕咬。 “到这里,进藤光认输。” 啪! 塔矢亮落下最后一子。 “白棋的算路……不,是棋感非常敏锐。” 塔矢行洋伸手扫开所有棋子,一手一手重新摆谱。 “序盘的两种点三三应对……” “敖鹰说这是业余专属招法?” 塔矢亮抬起头,不解道:“对,敖鹰是这么说的,我也觉得有道理。父亲,难道他的说法有问题?” “不,从他的角度是对的。” 塔矢行洋摇摇头,“但大部分职业棋手没那种计算力,进藤光的方法很好用,简明不会出错。” 绪方附和道:“的确如此,脱先姑且不论,但连扳很妙,不损实地。” 他的招法遵循棋理,每一手需要有理可依。连扳获得角部实地,利益不算小。 复盘继续。 棋局行至黑棋天元向中腹一跳。 啪! 塔矢行洋落下白子,刺,正是进藤光的招法。 “这种洞察力不该出现在一个小孩身上。” “小亮,你和进藤光的对局,还有敖鹰和他的对局,他所展现的招法很古老,也很厚实。” “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本因坊秀策。” 塔矢亮一愣,“进藤的秀策尖定型确实像,不仅仅一个局部,整盘都透着浓浓的复古味道。” 绪方精次推推眼镜,“有意思,仿佛本因坊秀策转世到现代,还没来得及接触新围棋理念,因缘际会下碰到你和敖鹰。” 塔矢行洋瞥了一眼。 察觉到目光,绪方淡淡道:“我开个玩笑,教他围棋的应该对古谱深有研究。” “父亲,如果敖鹰当时同意加入研究会,您会收下他吗?” 见此,塔矢亮连忙扯开话题,他知道一旦涉及围棋,父亲不喜欢开玩笑。 嗯,虽然平时也不喜欢开玩笑,但也不会明面上排斥。 “会,敖鹰的天赋平生仅见。” “这一手,你们能从天元阶段就想到吗?” 塔矢行洋落下一子,黑棋弃子压,实战由敖鹰走出。 塔矢亮和绪方紧紧盯住棋盘,凝神思索。 片刻。 “我不行。” “我也不行。” “老师,您认为敖鹰第五手下出天元,就已经把后续变化算清了?” 绪方眼底泛起精芒。 “身为当局者,事后你也看出对手设计,只不过无法相信从那么早开始。” “但恰恰无法相信,才能合理解释。” 塔矢行洋一脸凝重,凝重里略带惋惜。 啪啪—— 数子落下。 “进藤光棋感在敖鹰之上,这培养起来不容易,站在他身后的人很了不起。” “至于敖鹰……将来突破会卡在棋感这块。” “除非计算力呈现碾压级优势,那么棋感强不强也无所谓。” “我们顶尖层次,计算是一方面,棋感更是重中之重。” “规避危险,逆转局势,往往都靠棋盘上的第六感,而非纯计算。” 对于塔矢行洋的发言,绪方点点头,深有体会。 从复盘看,他自信计算不弱于进藤光,但棋感啪啪打脸。 “老师,我看您可以把进藤光收录门下。” “不。” 塔矢行洋摇摇头,“我收进藤光不合适,他会是小亮的好对手。” 谁家父亲帮儿子培养超级对手的? 况且,进藤光很强。 如果收下,他有一种感觉,小亮一辈子都会活在对方阴影下。 好对手? 敖鹰也这么说,塔矢亮紧握拳头,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 “父亲……敖鹰给您的提议,关于突破……” “求变吗?”塔矢行洋眯起眼睛,“我会认真考虑。” 若是普通国中生敢提议,他理都不会理,但那人是敖鹰,有资格和他下分先的棋手。 绪方轻点头颅,若有所思,求变…… 他继承老师衣钵,适用老师,同样适用他。 而且通过面对面对局,他感触更直观,敖鹰少年深不可测。 “绪方,以我的名义去和棋院打个招呼,职业考试这件事不要在国籍为难敖鹰。” “放他去关西棋院,那边有对外国棋手的试点。” “好的,老师。”绪方点点头,“其实我们可以把他留在本部考试定段。” 塔矢行洋摆着几种变化,平静道:“棋院本部那些人太守旧,不会允许一个外国人来分奖金。” 提到本部,三人沉默了。 樱花国七大头衔战,总奖金一亿八千万。 啪嗒、啪嗒…… 幽静棋室里只剩落子声,如雨点掉落湖心般掀起涟漪。 良久,平静的声音响起。 “小亮,你暂时不要过多学习敖鹰的棋风。” 塔矢亮身子一颤,“父亲,为什么?” 塔矢行洋面无表情道:“他的招法以海量计算为基础,早期接触太深破坏棋感。” “你想成为一台做题机器吗?” “精密机器对凡人而言的确很强,有人终其一生也敌不过,但机器只是机器。” “棋道不该如此,我邀请他加入研究会,也是想纠正这一点。” “他还小,继续走在纯计算道路上,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