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永宁第2章 夺宫之变 上
神策军本应驻扎在京城以西,护卫京畿安全,如今却出现在这里,其意不言自明。而本应守卫宫禁的禁军们此时此刻却像消失了一般,龙武军没遇到什么抵抗就轻易攻破了宫城正门承天门,一路攻至内朝正门两仪门前。
这张奉只道是自己那表弟秦王打点妥当,心知胜券在握,益发得意。旁边的副将忙上来凑趣儿道,“将军既是新帝的兄长,又有拥立之功,日后加官进爵,位极人臣,可别忘了兄弟们啊。”张奉笑到,“咱们都是为皇帝效忠罢了,你放心,这拥立之功难道没有你们弟兄们一份,哈哈哈。”
两人正笑着,忽然耳后一声风响,旗兵手里的张字将旗应声而落。张奉大惊,回头看时,只见领头一位少年将军,银甲银袍,手搭长弓,朗声道,“何人侵扰内宫,太子殿下在此,还不下马领罪。”
后面果见太子一身戎装,身披明黄战袍,策马立在两仪门外,身侧令官高举着黑底白边绣龙的太子令旗,身后诸将士皆是太子亲兵服饰。
张奉一见便知是太子本人无疑,顿时方寸大乱,暗忖到,“太子远在河北平定叛军,如何能这么快赶回宫中,难道是走漏了风声,带兵回朝来了?怎么派去的探子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
一边想一边又看,只见太子身后只有一小支部队,论人数不过是他神策军的三分之一,悬着的心方放了下去,想着大约是太子得了消息,带着亲信部队轻车简骑赶回京城。心中又盘算到,“正愁他日后得报,带大军来攻,岂知他就带这么几个人回来了,这可不是送死来了吗。看来今夜合该我要立大功,替新皇除了这心腹大患了。”
遂高声对左右道,“众军听令,太子谋逆,夜闯皇宫,此便是明证。先皇密旨,废其太子位,格杀勿论。今日谁能取他项上人头,便是头功。我必上禀新皇,为其加官进爵。”众将本有三分怯意,今听得此言,又见我众敌寡,个个又都鼓舞起来,要趁机取个爵位,好光宗耀祖。
那少年将军见闻此言,更不答话,只吩咐道,“留下一队士兵保护太子,其余人等跟我冲上去。”说毕,匹马当先,冲入敌阵来。
他一杆银枪舞得如一条银龙一般,不消片刻,便杀伤敌军无数。然而神策军人众甚多,他独木难支,不多时已是银袍溅血,也难辨是敌人血溅战袍,还是已然受伤。
他虽勇武,然而敌众我寡,眼见数名弟兄已受伤倒地,心如此鏖战不是办法,为今之计,只有擒贼先擒王了。便咬紧牙关,只往张奉跟前冲来。岂料那张奉见他英勇如此,哪里敢挡,只管支使属下围攻,自己却往后退去。
时间一久,他手里的银枪越舞越慢,敌军却越围越多。他左支右绌,瞬间已经露了好几个破绽,虽则他临机应变,但还是被一剑刺在左臂上,顿时血流如柱。张奉见状,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打马上前,就要结果他的性命。
眼见得再不能支撑,这少年将军犹自不肯后退,大约是左臂的伤激发了他的血性,他大喝一声,凤眸怒睁,杀意大盛。他染血的白袍,在北风瑟瑟之中,烈烈鼓动,肆意飞扬。他眼里的光芒,冷若秋月,利如寒芒。他少年人的脸庞,本还有些青涩气息,但此时此刻,杀意令那张脸全然变换了模样。那一刻,他如一把绝世的宝剑,甫一出鞘,便割裂了漫天的星光。围攻他的士兵们此刻面现惊慌之色,如见杀神亲临,都不敢冲上前来。
这少将得了这一刻之缓,再不犹豫,瞬间便冲破重围,银枪挺进,枪尖上银芒闪动,将张奉层层罩住。那张奉原也有些武艺,此刻到了生死关头,自然是拼尽全力来挡,然而他生于锦绣丛中,未经疆场风沙,哪里是这少年将军的对手,只听铮得一声,虎口震裂,长剑脱手而出。张奉见兵器被缴,面如死灰,唯引颈就戮而已。
岂料那枪却没有立时刺将下来,张奉看去,那支银枪正划过一个弧度,远远得刺入一人的背心。原来有一位神策军将领,立功心切,乘着这边苦战不休,便分兵去袭击太子。太子守卫之人虽然英勇,但毕竟寡不敌众,时间一久,便难以抵挡,眼看就要遇险,太子忙高声呼道,“阿昭!”。
这命唤阿昭的少年将军,听得太子呼救,便顾不得诛杀敌将,反手便将手中银枪掷出,正中那副将背心,只见那副将向前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张奉从鬼门关过了一遭,再不敢轻易上前,只命令神策军众人,上前围攻。却听到后方战鼓齐鸣,正是方才不见踪影的北衙禁军诸人。张奉只道援军来到,便不在意,还在喝命诸人前冲。却听当先的禁军首领大喝道,“张奉犯上作乱,意图谋害太子,奉圣上旨意,格杀勿论。余者神策军诸人,速速下马投降,方可网开一面,如有负隅顽抗者,一律杀无赦。”
张奉此时正如九雷轰顶,心内仍自迷惑道,“圣上,是哪位圣上?秦王不是传过话来,说已经密谋毒杀圣上,又有密旨,即刻就要登基了么?”
旁边众将士听得此旨,知大势已去,忙忙地下马受降。先前的那副将,向来为张奉所亲信,此刻如坐针毡,怕受牵连。想了想,唯有此法可避祸。张奉只觉心口一凉,一柄长剑透胸而过,回头看时,刚刚还一脸谄媚的副将手握着剑柄,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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