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逐客令(1/1)

作者:槿郗

京夏玫瑰第73章 逐客令

车子驶出停车场后,闻祁又扫了她一眼,问道,“冷吗?” 季弦回,“还好。” 车里的温度慢慢升起来了,相比外面,简直要暖和得多。 听她这么说,闻祁还是把车内的暖气调高一些,“右边有个暗扣,你轻轻按一下,椅子可以往后倒,路程比较远,时间也不早了,困的话可以眯一会。” 季弦也正有这个打算,不然让她醒着面对他四十来分钟,肯定要尴尬死。 她将椅子后仰,缓缓倒下去,红唇嗫喏一下,“你注意安全……” 闻祁应道,“嗯,放心,太晚了,我不会开太快的。” 季弦侧过身,背对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本来在轮船上睡了几十分钟,现在倒没什么太深困意,但车子开得太平缓了,十分钟左右,她意识越来越浅薄。 睡眠中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车子刚停下,季弦便醒了,坐起来时,盖在身上大衣从她肩膀处掉到了腿上。 今天闻祁难得穿了一件棕色的大衣,他冬天鲜少穿羽绒服,基本大衣居多。 “醒了?” 闻祁回头,就看她抓着自己的外套正在出神发愣,率先解释道,“怕你冷,路上给你盖的。” 季弦轻轻点了下头,“谢谢。” 说罢,便将椅子调回原来的位置,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下去时,手腕被后面的力道攥住。 她后脊一僵,没有回头,闻祁的嗓音再次响起,“你别动。” 季弦这才想起来,她的高跟短靴有一只在几十分钟之前‘壮烈牺牲’了。 现在已经两点半了,小区外面的那两盏大的路灯不知何时关了,除了车内透出去的微弱光亮,季弦的脚下却是一片黑暗。 闻祁很快就穿好大衣绕到她面前,将车钥匙塞她手里。 “干什么?” “我等会不方便锁车,你来锁。” 季弦还在想怎么个不方便法,他已经伸手穿过她的后腰和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来,颀长的腿微微一抬,就把车门带上了。 “现在可以锁了。” “……” 她微微抬眼,就能看见他那双正在深深凝望着她的眸子,里面好似盛满了一条银河,而银河中站着一个她,所有光芒都属于她。 总觉得…… 从他表白后,他看她的视线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了,甚至还暗藏了一丝火热的感觉。 季弦若无其事的别开眼,按下车锁。 闻祁重新迈腿,步入小区。 这套公寓只有六栋,楼层比较高,每一栋占地面积也广,一梯四户,小区内有篮球馆和羽毛球馆,以及大中小的游泳池和健身房,娱乐设施也比较全。 季弦从包里翻出门禁卡,门自动打开,闻祁抱着她走了进去。 在等电梯时,闻祁心里的好奇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没忍住问道,“这房子也是澄空的宿舍?” 这小区虽然是公寓,但也算中高档了,而且地理环境都不错,价格绝对不便宜。 他不认为季弦会远在国外专门买一套房。 之前送过沈佳,澄空的宿舍也是在一片公寓小区里,但远没有季弦所住的高档,相对于来说,普通多了。 也的确,澄空的宿舍虽然住着不拥挤,但也是三人一间,不像季弦这套公寓,里面设施那么完善,还自带衣帽间,厨房客厅卧室都很大。 季弦平静说,“这套公寓是我学长的……” 话音还未落下,闻祁皱眉扬声问,“萧故行?” 许是这厅内太静了,他微微扬高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季弦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刚好捕捉到他眼底的那片浑浊和不悦,薄凉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下颚线紧绷。 从侧面看,有着十足的压迫凌厉感。 和她目光对上,闻祁眼里的锋芒慢慢收敛起,但又拢上一层黑漆漆的阴霾,压迫感依旧不减。 “他朋友的。”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季弦收回视线,淡淡道,“我们翻译部的总监。” 这栋公寓的确是阿纳托利的。 说是几年前买了装修后,就没来住过,每隔半个月让保姆过来打扫一下尾声。 阿纳托利的家世也不错,他自己目前住的别墅就和萧故行的住处隔了两套别墅而已,好像还有两三处别的房产。 “嗯?” 闻祁步入电梯,看她按了楼层,不明所以的发了个疑惑单音。 季弦多解释了一句,“我年初来的时候,宿舍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在酒店住了一个多星期,后面阿纳托利说他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借给我住了,还省了让人过来打扫的事。” 说是借住,但季弦其实也在按市场房租正常的价格交租。 其实起初萧故行是暂时将她安排住在他自己那栋别墅里,也怕季弦不自在,还特意说明会去阿纳托利那边住几天。 但季弦不想麻烦他,尤其是因为自己,把他这个房子主人赶出去住。 虽说别墅很大,但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合适。 闻祁轻轻点了下头,没应声。 等到了楼层,闻祁抱着她走出去,随着她的指引到门前,看她输入密码时,下意识侧过头,不去看。 进了屋子,闻祁将她轻轻放在换鞋凳上,季弦先将屋子里的暖气打开,又快速把靴子脱下来,换上拖鞋。 刚站起来,脚踝处传来细密的刺痛感,是她所能承受的疼意。 但她脸上的表情还是不由自主的皱在了起来。 大概是之前摔倒时不小心扭到了,但之前因为鞋子一高一低,她脚没落地过,现在一踩到地上就觉得疼了。 “怎么了?” 闻祁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察觉到她的表情,一脸认真,“脚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季弦摇头,这个点确实不早了,便道,“今天谢谢你了,都快三点了,你又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赶紧回去休息吧。” 话里话外都有下逐客令的意味。 但闻祁不动,似乎是看出她的嘴硬了,直接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吓得季弦连忙抓住他的衣襟,还未来得及斥责,他那大长腿两三步的功夫就到了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 “脚是不是扭着了?刚刚在车上为什么不说?”他蹲下身子,一脸严肃,“我看看,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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