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帝清(2/2)

作者:温三

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第109章 帝清

夙溪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和刘子倾学过一些轻功,此刻到算是有些用场,虽说比不上御剑飞行,但至少比她跑起来要省力一些。

她提气脚下踮起,身子逐渐脱离了地面,双手比划了招式,凝住这一刻的灵力,开始一段一段朝宫殿飞去。

夙溪觉得她越使用灵力,身体中的灵力耗损得越快,等飞到了山脚下时,她已经扑在了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几乎奄奄一息了。

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像是把接下来许多天的体力一齐透支了一般,刘子倾在教她轻功的时候,她练习了一下午也没流一滴汗,现在这是怎么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夙溪也快要翻白眼了,她慢慢直起身子,坐在了石头上,先做了几次吐纳,才觉得心跳逐渐平稳了下来。

休息了片刻,夙溪便准备再往上走,方才走过的都是平地,就已经让她气短了,这回要上山,没有隆遥,恐怕得耗掉她半条命。

夙溪唉叹了一声气,刚准备提步离开,便听见上方传来一声巨响,噗得一声,一抹红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摔了下来,直接坠到了地上,将地面扬起了灰尘,甚至凹陷下去了不少。

夙溪眨了眨眼,这衣服她看着眼熟,等见到银色发丝了,她才肯定这人是李南栎。

夙溪连忙跑过去,心想莫不成宫殿那里出了什么危险?这里道行最高的应当就是李南栎了,能将他打下来的人,得有多大的本事?

李南栎捂着心口慢慢撑起身子,他的嘴角还挂着血迹,在瞧见夙溪的那一瞬有些懵。

夙溪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李南栎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认错人之后,将嘴里的一口血带着不满直接吐了出来:“呸!白挨了打。”

夙溪见他伤得不轻,于是伸手过去扶,谁知道刚伸出的手被他一巴掌拍开,李南栎白了她一眼:“我堂堂妖仙,要你扶?”

夙溪:“……”

是,您厉害,方才被人从上头打下来吐血的一定不是您,是她眼花认错了。

李南栎刚站起来,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眼前发花,扯着夙溪的袖子便将她拉过来,整个人有一半的重量靠在了夙溪身上,才勉强支撑住。

他咳嗽了几下,嘴里的血越咳喷出来的就越多,夙溪见他这模样,总觉得他快死了似的。

李南栎道:“山上的魔连我也压不住了,你也是,跟着那小屁孩儿乱跑什么?”

夙溪的注意力只在魔上,他们这一行人,只有宿无逝一个是魔,且卞舞华他们也都不知道,李南栎是怎么知晓的?

夙溪问他:“谁是魔?”

李南栎挑眉:“哼,你还在我这儿装傻,瞧你方才的眼神,定然知晓那魔便是你那名门正派的师兄了。”

夙溪知道自己瞒不住,于是问:“你如何知晓的?”

李南栎呵呵一笑:“我当然知道。”

他的目光朝蜿蜒崎岖的山路瞧去,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寻找,为的就是宿无逝。毕婪将他隐藏的很好,收作门下弟子,从小以名门正派思想灌输,甚至和翎海那群人一起合伙隐瞒他是魔的事实,恐怕若不是夏苍插一手,宿无逝可能真的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有心魔而已。

李南栎叹了口气:“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夙溪知道这种开头接下里说的故事多半都是真的,于是缄默,只听李南栎娓娓道来。

“这世间啊,对魔很不公平,魔与妖不同,妖数庞大,且繁杂,花花草草皆可成妖,但魔不是。魔是这世间邪气所化,本就稀少,且被世人所不容,说他们肮脏污秽,说他们邪气倒霉,反正没有人愿意与魔亲近就是了,魔与妖之间,人更偏向妖。后来神以自身化五界,将魔困在了魔界之中,本来各界相安无事,但两百多年前,魔界之中出了一位至尊,他法力通天,从魔界之中挣脱了出来。”

夙溪不知道这个故事,想必应当是后面她没看到的那些内容了。

“魔与人长得本一样,他在人间又敛去了身上的魔气,故而与常人无异,他并不想与人类战争,他是我见过的……最不像魔的魔。他喜欢人间,更希望人魔共处,他知道翎海有一种修仙法门,可以摒弃身上的魔性,即便那修炼方式如同凌迟,但他也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他伪装成修仙的弟子,混入了翎海。”

“那时你的师父,毕婪正是翎海的长老之一,那老家伙生来就很严肃,整天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就像别人欠他的似的,偏偏有个爱笑的胞妹——毕姝。毕姝是修仙界公认的美人儿,却阴差阳错的与伪装成人类的魔相爱,她帮助那个魔隐瞒身份,甚至想要去找除去魔身上魔刹之气的功法,她也相信中终有一天,人魔能和平共处。那个时候啊,远在玄天,有一个不懂事的玄天弟子,正在试图硬闯妖界,他打裂了妖界的分界石,放出了群妖,造成人间大患。”

夙溪心中骤然一亮,这不懂事的玄天弟子,似乎便是她此刻扶着的李南栎。

“人间敲响了千万年未敲响的警钟,翎海也因为有妖闯入人间而彻查门下弟子,毕姝与那个魔藏不住了,两人远走,他们与那名玄天弟子一样,被各大门派追杀。要说那玄天弟子可真是个灾星,给玄天招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还害得人家有情人东奔西走,所以他呀,后来就被抓住了,关在一个空荡的房子里,一关就是几十年。他不甘,他那时痴狂了,花了几十年冲出牢笼,又遭背叛,三千剑刃割破他周身经脉,要么怎么说祸害遗千年呢,仅凭一口气,他活了下来。”

李南栎说到他自己的故事时,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像是嘲讽,又像是痛快,夙溪看不懂,只知道其中的故事,远没有他说的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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