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五属性忍者第二百六十六章 往事如烟、逝者如斯
当天下午,卡卡西正式更改了任务侧重点,将歼灭改为了搜寻。时至今日,他的思想发生了改变,不再执拗于任务完成率,更加在乎队员们的存活率。 小帆船上残留的罐头派上了用场,犬冢一族的忍犬具备超强的搜寻能力,可以在广阔的区域嗅到相同的味道。出于安全考虑,卡卡西将队伍分成一明一暗两拨,油女志翔由于过于出色的隐匿能力,当仁不让的成为了躲在暗处的那人。 第二天清晨时分,叶山收到了卡卡西的任务报告,紧急唤来宇智波启治,命令他派出两支精锐的根部忍者前去增援,预计两天内可以与卡卡西小队汇合。 叶山原本的意思是命令卡卡西小队直接放齐任务返村,但又担心雾隐暗部小队搞出大动作,于是派出通讯忍鹰更改了任务内容,大致与卡卡西做出的更改大差不差。 到了中午时分,正在吃饭的叶山总感觉心绪不宁,饭都吃不香,便索性让鹿久撤掉,打算喝点茶歇息一下。 “咔嚓” 谁曾想热水刚刚倒进杯子,做工良好的杯子竟然裂开了一条缝,热水好巧不巧浸湿了一份文件。叶山拿起文件一看,赫然是卡卡西上报的那份,不由心底一紧。叶山是不相信巧合的,于是他又命令火影直属暗部甲小队集合前往边境,务必带回正在执行任务的卡卡西几人。 安排好增援忍者小队后,叶山再也没有丝毫办公心思,忽地想到自己许久不曾去往木叶陵园看望故人,索性换上常服走出了办公室。 坐在门外的奈良鹿久正在全神贯注的阅览着忍术研究协会期刊,按照习惯,火影大人将会小憩一刻钟,见叶山出了办公室急忙站起身问道:“大人您要去哪里?下午还有一个碰头会需要您参加。” 叶山神色略显疲惫的摆摆手,他是真累了:“下午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你告知两位副火影,让他们做好后续工作。” 奈良鹿久没出声反对,左右不过一场常规会议罢了,既然火影大人不愿参加,随时可以更改内容:“是否需要派人跟随?” “不用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了。” 叶山撂下一句话后,漫步走出了火影大楼,刺目的阳光照的他有点恍惚。尽管他命令不需要忍者跟随,但尽职尽责的暗部们仍跟在了暗处。火影日常生活可以说毫无隐私可言,走到哪里都有专属暗部忍者跟着,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有人盯着。 三年来,叶山早已习惯了,他长吸一口气,踩着春季特有的热闹与生机来到了位于村子偏西方向的陵园中。 木叶陵园始建于木叶二年,由初代火影下令、千手扉间主持建成,规模庞大、建筑肃穆,入口处摆放一个通体蓝色菱形的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名字,无一不是曾经为村子献出生命的忍者。 时间还很早,陵园里的人并不多,叶山越过菱形石碑,走进陵园,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最前方的火红色的标志,不出意外的话,几十年后他的名字会刻在那里。 巨大的火红色标志前有着许许多多小号坟墓,按照规定,唯有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忍者才有资格埋在这里,所以这片地方空了很多。 叶山径直走到一个坟墓前,蹲下身子点了根烟,却没有自己享受,而是放在了墓碑前。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瓶白酒、两只杯子放在了地上,目光萧瑟的看着墓碑。 墓碑很简陋,仅由一块大理石雕刻而成,上面还刻了一个木叶标识、贴了一张照片。照片正是坟墓的主人,他粗眉大眼棱角分明,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直视前方,不难想象当初拍照时他的美好心情。 “杜夫队长,叶山来看望你了,最近在下面过的怎么样?放心吧,你的儿子现在成了商人,负责贩卖药材,这可是肥差,日子过的比我都舒服。” 叶山嘴里絮絮叨叨说着,手上也不闲着,给墓碑倒上点白酒仔细擦拭着灰尘,直到满意方才停止。 “当初我刚刚毕业,被分到了杜夫小队,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是怎样说的吗?你说:这小子一看就是满肚子机灵的家伙,眼睛瞅来瞅去的不像个好鸟,为此我还和你拌了几句嘴。” 小小的杯子倒满了白酒,一杯死人喝,一杯活人喝。 “话说回来,你实力不怎么样,看人倒是真准。同一批毕业生们早就死了,只有我还活着,还混成了小队长。” 蹲着有点累,叶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继续说着话:“我原以为你能安然无恙活到忍界大战结束,毕竟多次危机你都挺过来了,不成想竟然死在了一处隐秘的角落,若不是我慌不择路逃命遇见了,多数会按照失踪人员处理。” “失踪人员可没有现在的待遇,最多在门外刻个名字求个安慰,哪来的贴照片荣誉?” “时至今日我都会想起你交给我的第一个忍术,虽然我不使用了,但恩情都记着呢。” 叶山唏嘘不已,感叹着命运无常:“我至今都搞不清楚是谁杀了你,或许那家伙早就死了,也有可能还活蹦乱跳的活着,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死了。” “当年不像好年的家伙也成为了大坏蛋,成天做着别人不喜欢的事情。你是喜欢到处炫耀的,若是活到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吹嘘呢。” “‘嘿,看到火影了么?十几年前他是我的小跟班,是我一棒子一巴掌带出来的’,这样的话肯定少不了!” 春日的下午有些沉闷,叶山抬头看了看天,发现不知何时飘来一朵阴云,恰好遮盖住了陵园大部分地方。 “事情真他娘的邪乎!我竟然成为了火影,放十几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真成了,这就是天上掉馅饼!” 叶山脸上并没有多少悲伤之色,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唯有一双眼睛有点低落与寂寞,曾经的故人活下来没几个,他偶尔想起来还是会情绪不高的。 “我该走了,时间宝贵不能放在你一人身上,前面还有不少老伙计等着呢,下次再来看你。” 叶山手撑着地站起身子,深深的鞠了个躬后走了,一阵微风拂过,燃尽的烟头追随着他的脚步飘走,似乎是大熊杜夫再给他送行。 春日的天气和夏日有点像,都是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却乌云满天,空气中爽朗的风也阴沉起来,一场暴雨就在眼前。 叶山一个一个看望过去,一个又一个曾经熟悉的人变化成了一张张彩色照片,贴在冰凉的石头上注视着他,令他的情绪越来越低落。 少得可怜的墓碑承载的不仅是逝者的曾经,更承载了叶山二十多年来的记忆与心酸;死去的忍者不仅是曾经鲜活的过去,更是叶山早已唏嘘不已的人生。 当他最终来到位于火影标识前时,早早蓄势待发的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先是一滴两滴三滴,打湿了墓碑与照片,很快就连成一片,打湿了他的衣服。 旗木朔茂有大功于木叶忍村,所以他的墓碑被安置在了最接近火影位置,周围都被空了下来,将来或许三忍会入住陪他一起。 照片上的男人一头白发,还在背后束了个小马尾,眉眼带笑神色温柔,丝毫看不出他在战场上是如何的冰冷与果断,就像一个居家好男人一般。 春雨越下越大,陵园中的人四散一空,仅留下叶山一人站在墓碑前回忆着往昔。他仔细端详着这张拍摄于木叶四十年的照片,在照片的角落有着一只夹着烟的手,正在他的。 躲在暗处的暗部忍者踌躇着上前,手里拿着雨衣,却被叶山拒绝了。 “刀志留下,其余人散了。” 名为刀志的暗部忍者站到了叶山背后,待其他人走后,他摘下面具露出脸庞,慢慢跪在了地上。 “那年旗木朔茂自杀的夜晚你也在,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叶山轻声问道。 “朔茂大人就是我的带队上忍,带领我活过了残酷的第一次忍界大战。”刀志一如既往的简单回话。 叶山也不强求,暗部忍者都是一群拼了命压抑内心情感的家伙,指望他们敞开心扉大谈特谈纯属为难。 “你擅长刀术,而且颇有旗木一族风格,想来受过朔茂天大的恩惠。” “嗯!” “你老实说,那天夜晚有没有想过叛逃村子?” “火影大人面前不敢说谎,我们几个忠于朔茂大人的忍者曾私下里约好了,一旦村子执意要处罚,我们就反他娘的!” “有骨气,是条好汉!”叶山赞道。 “旗木朔茂算是你的恩师,去给他点根烟敬杯酒。” 刀志放下攥在手里的面具,又摘下背后的忍刀,跪行至墓前,拿起香烟和白酒照做。 叶山满脸雨水,眼睛也湿润了起来,他想起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自己正在帐篷中休息,山城辰就躺在旁边。他刚刚执行完一个潜伏任务,身心异常疲惫,睡得很香。旗木朔茂掀开帐篷,脸上带着些许轻笑,问出了第一句话:“谁是白云叶山?” 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就脱离了叶山小队,加入了木叶忍村排名前列的朔茂小队,遇到了小西角荣、坂田,更遇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男人。 尽管旗木朔茂教导他是因为宇智波一族委托,但叶山始终不敢忘记那段时光。他在旗木朔茂那里学会了雷属性查克拉,学会了旗木一族代代相传的秘术——翔雷杀,更学会了该如何成为一名强者。 扪心自问,若是换个位置,叶山极有可能选择敷衍塞责,简单教授几个忍术就算完成委托,反正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罢了。然而旗木朔茂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衣钵传人对待,就连一个忍族立身之本的秘术都倾囊相授,试问世上有谁能做到? “火影大人”刀志轻声道:“您好像哭了,朔茂大人不喜欢忍者哭泣。” 叶山嗤笑一声,说道:“我怎么可能哭?是你看错了,是雨水进了眼睛罢了。” 刀志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您是做大事的人,朔茂大人泉下有知定然欣慰无比。” “你的意思是朔茂会支持新政?” “朔茂大人的毕生心愿就是保护村子,让大家免受战争之苦。如今您实行新政,可以从根源上解决战争,他又怎会反对?” “你倒是会说好听的。” “属下字字属实!” 叶山抬起头,雨水灌进了他微张的嘴巴里,竟然甜丝丝的:“朔茂终究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朔茂大人的精神永存!” 叶山张开双臂,拥抱着春雨,眼睛也闭了起来。 “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虽九死其犹未悔,旗木朔茂很符合,他是一个真正继承火之意志的忍者,远比志村团藏之流强上一万倍!” “你别跪着了,站起来。一块石头罢了,不值得你跪这么久!” 刀志没有吭声,依旧直挺挺的跪着,公然违背了火影大人的命令。 叶山猛然一脚踹了过去,将对方踹到在泥水里,吼道:“当初你们若是有鱼死网破的决心,猿飞日斩他们几个怎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相逼?人都死了,现在跪有什么意思?” 刀志一骨碌爬起身,依旧跪着,嘴中大声道:“火影大人骂的好!我们几个就该去死!受了人家天大恩惠却不敢露头相助,畜生都不如!” “你们几个都是懦夫!那夜在庭院中我就要带头叛逃,你们都成了哑巴,屁都不敢放一个!算什么上忍?” 叶山犹不解气,复又踹了一脚:“手里的家伙什都是吃饭用的吗?我都敢杀根部的狗,你们为什么不敢?” 刀志闷哼一声,显然被踹的不轻,却死咬着牙不吭一声。 叶山长叹一声,蹲下身子端起那杯混夹着雨水的白酒一饮而尽,直视对方眼睛问道:“疼不疼?” “不疼!” “放屁!一句实话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二人一个蹲着一个跪着,就这么在旗木朔茂坟前呆着。 往事如烟往事如烟,现在想起来令人湿了眼眶、碎了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