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第53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
姜冉的官宣视频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回家自己看着评论区,都有一种她不是新收了个徒弟,而是新领了张结婚证的错觉——
主要是评论区底下还有“尊重,祝福”的……祝福个毛线啊?
也没哪个大预言家说她姜冉就得在滑雪道路上注定孤老终生,当她徒弟者必死无疑吧?!
她看了一会儿评论区就放弃了继续围观,评论越来越多有疯长的趋势,到了最后甚至出圈到有人在问“不滑雪请问这是谁”……她放下手机,回到客厅。
北皎正进进出出忙着收拾行李,后天学校就正式报道了,当初这位不情不愿搬进她家里的人,在她家里□□到了最后一秒,成为了全宿舍最晚归的人。
姜冉刚才在房间里亲耳听见他室友在电话里喊:你床我都给你铺好了,你到底还回不回来?!
此时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停下往行李箱塞东西的举动,转过头来。
姜冉靠着门框打了个呵欠:“明天送你?”
他把最后一件衬衫扔箱子,说:“好。”
“下半学期还好,”他说,“一星期有两天下午是没课的……其中一天是体育课,可以不去也没关系,怎么了?”
“行。”她平静地点点头,“那以后我这边再有零基础想学滑雪的,我就不直接推掉了,我会多嘴问问他们愿意跟你上课学入门不,时间对得上你就过来给他们上课,你这样刚滑的,也就比一般人聪明点儿,比大多数雪场教练强点教个换刃勉强够用,收个二三百一个小时,好过你跑出去发传单——”
她一般不太支持刚学滑雪两个月的人跑出去上课,换了几个月前她听见这种故事,就想嗤之以鼻。
眼前的是她徒弟,她加的群够多,比起短视频app她那条动态的评论区,她在各大滑雪雪友群里,看见了更直观的对北皎的彩虹屁——
好像也没怎么夸她这个师父,更多的是震惊这人是个什么刻苦努力的天赋型小天才。
总结一下评论大概都是在说:两个月滑这样,他要早个几年学滑雪,再也不怕公园仔看不起我们啦,得哭着跟我们刻滑道歉外加称兄道弟,2022北京冬奥会平行大回转项目没他我不看。
姜冉看这些人一顿吹,也被吹得有些迷糊,就觉得北皎也能出来教教零基础推坡和换刃,一点问题都没有——
会滑的不一定会教,但是暑假最后一个月她上课,有时候遇见男生学生,他就黏糊糊地跟在她身边不肯走,她上课怎么教,他也在旁边听了个滚瓜烂熟。
有时候教的学生笨,须要拉手推坡,他把板往旁边一扔,屁颠颠就代劳了。
……可以说手拉手推坡什么的,他比她业务还纯熟。
这会儿她提议让他上课,北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三百块一个小时,陪别人滑个雪最多帮人穿个鞋这种好事,放了半年前,他也就快走投无路那会儿,路过街边牛郎店时稍微敢想想(?)。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她眉眼冷淡,“不行不知道叫师父给你擦屁股么?我又不是死了。”
姜冉走过来,翻翻他收拾好的行李箱,他来时候就一破行李袋……这会儿换了个大号行李箱,空的很,她一边想应该往行李箱空出来的地方塞点什么,比如他那些牙刷什么的,后来都硬塞钱给她了,不带走怎么行?
边琢磨边心不在焉地说:“你赚了钱也别瞎花,攒攒钱,国庆说来就来。”
北皎隔着个行李箱在她对面蹲下,抱着膝盖:“国庆怎么了?”
“新疆雪场十月就开始营业了啊,”她手一顿,奇怪地望着他,“带你外滑,不去吗?”
北皎觉得自己上辈子指定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的。
前面日子过得太稀烂,只是因为老天爷贵人多忘事,最近才想起来该给他奖励。
第二天,姜冉送北皎去学校,也不是新生了,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手续,就是要自己搬新学期的书什么的略微麻烦。
姜冉打发他去了,自己在学校乱晃——
学校里还有很多穿着军训衣服的大一新生,绿绿葱葱的让人看着都觉得开心,一对比之下,北皎这种大二的一下就不新鲜了。
姜冉兜兜转转又转到了篮球馆,远远就听见有女生兴奋尖叫,探头一看,果然是a大篮球队的在训练。
她探头时,宋迭正好带球连过三人,然后腾空跳起,给了个力道拉满的灌篮!
阳光下,可以看见他乌黑头发汗水飞溅,滴落在球场地板上,篮球框震动,a大篮球队队长重重落地,球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落地站稳,转身,“啪啪”拍手,队长目光冰冷扫过刚才连续被他过掉的三人,对瑟瑟发抖的队员们说:“防守做的什么东西,中午是不是没吃饭?”
姜冉在观众席坐下,听见身边大概是篮球队助理之类的女生叹息:“怎么啦,宋迭今天心情真的好差?”
姜冉坐着看了一会儿,大概过了五分钟,宋迭又进了一个三分和三个三步上篮,把球随手一兜传给场边站着的队员,示意他上。
而后自己扯过挂在篮球架上的毛巾,擦擦汗,走到姜冉面前,在周围人懵逼又惊悚的目光下,叫了声“姐姐”。
原来她走进篮球场的第一秒他就看见她了。
姜冉坐在椅子上,以脖子都快仰断了的角度,仰脸冲着浑身热腾腾、汗味卷着雄性气息扑鼻而来的年轻人笑了笑,没跟他寒暄,直接评价:“你今天确实暴躁。”
宋迭擦汗的动作一顿,眼珠子转了转平静地看向坐在姜冉旁边的篮球队助理,后者直接被吓得夹起尾巴,宣称拖地,向着旁边的拖把冲去。
身后篮球队训练喊的热火朝天,可惜他们的队长再也没回头看他们哪怕一眼,掀起衣服随意擦了把脸上的汗,他脸上剩下的最后一丝强装的笑意也没有了。
“是心情挺差的,”他很少用这样平淡的语气和姜冉说话,“从昨晚开始,就不太好。”
不是姜冉自信。
他都这么说了,那指定就是和她有关系了——就差直接说“你惹我不高兴”。
“我可没干什么。”
她嫌仰着脖子累,就站起来了,立在他面前还是不够高,于是后退了几步,直到能跟他勉强对视,“你好好的做什么要用这种责备的语气同我讲话?”
宋迭哼笑一声,用一种突然之间强势三百倍的气氛打断了她的推辞,她声音戛然而止,抬起头茫然地望着他。
姜冉盯着她手上的毛巾,心想好了,现在她只想给自己擦擦汗。
他垂眸,目光在她踮起的脚跟一扫而过,嗤笑了声。
就这样,他也只是轻轻用拇指蹭蹭她的手腕,手上一点力道没上。
然而那未达眼底的笑意,和讥讽翘起的唇角全然出卖了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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