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大夫的我加入了锦衣卫第721章 诡辩
柳举人这才长长喘了一口气，重新活了过来，意识逐渐清明，也想起了这胖子刚才的询问，不由得苦涩一笑：“怕是要等到山上的人下来了。”</p>
说到这，他看向这胖子的目光中，也夹杂了一丝厌恶。</p>
若不是这胖子不懂得看气氛，刚刚在人群中拱火，惹得这群丘八生怨反扑，最终找了个保护的理由将他们困了起来。</p>
他现在就应该在马车上舒舒服服地等着山上的人下来。</p>
胖举人也没看出他目光中的厌恶之色，听到柳举人的话，‘啊’了一声，肚子又有些没有控制住，拱了出去。</p>
柳举人：“！！！”</p>
与此同时，零零发则是躺在了自制的躺椅上，悠闲地看着眼前这些狼狈不堪的举人，嘴里哼唱着小曲。</p>
就在这时，从山上跑下来一个传令兵。</p>
来到了零零发身前，恭声道：“大人，几位将军在库房中发现了霹雳堂的火器图纸，还有一些火器的原材料，想要请您过去一趟。”</p>
“火器图纸？”</p>
零零发来了兴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过在看到那群举人们的时候，又有些犹豫。</p>
他手下的这些士兵若是论行军打仗那绝对是一把好手，可其他时候脑子就不是很灵光了。</p>
若是他就此离去，这些举人们没人看着怕是容易生出事端。</p>
好在，这时在他身旁忽然想起一道声音：“发哥，来换班了。”</p>
“苏兄弟？山上的事情处理完了？”零零发转过头，就见苏木不知何时回到了山下，手中还把玩着一枚玉符。</p>
苏木点点头：“雷博运功自毁，霹雳堂其他弟子也尽数被剿灭，如今弟兄们正清理战场呢。”</p>
零零发闻听此言，也放下了心，他之所以下来，一方面是因为看到了自家弟兄被这些举人逼得束手束脚，还挂了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留在山上容易拖后腿。</p>
“那行，苏兄弟，你帮我看着这群举人，我这就上山去。”</p>
说着，零零发也有些迫不及待，从噬囊中取出一套略有些简陋的外骨骼装甲穿上，又用能源核心激活，随后便在山路上健步如飞，只是几个呼吸便没了踪影。</p>
零零发刚一离去，苏木正准备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便听到一旁被围困的举人里面，有声音传来。</p>
“前方可是苏千户？”</p>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苏木偏过头去，就见一个还算儒雅的青年，正极其不雅地推挤着身旁的举人，最终来到了围困的最边缘。</p>
“正是苏某，不知阁下是？”</p>
“我等皆是本地的举人，有事要与苏千户商谈。”</p>
“举人？”苏木走了过来，故作疑惑地朝着为首的那将领看去：“这是怎么回事？”</p>
“是这些人就是”</p>
为首之人嘴笨，又见苏木面容有些严肃，一时间有些慌了神。</p>
举人们见他有口难言的模样，脸上大多浮现出了讥讽与戏谑，再看向苏木，却又流露出一种‘算你小子还懂点事’的情绪。</p>
旋即正要开口倾诉这些兵卒的‘恶行’。</p>
可苏木却是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稍稍感知了一下，便察觉到空气中残存的符箓气息。</p>
分辨出种类后，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是不是有雾兽袭扰这些举人，你们不忍见他们受到伤害，所以才将他们集中保护起来？”</p>
“不是我没错，大人明察秋毫，属下佩服！”</p>
为首的将领还想要解释些什么，就迎上了苏木的目光，直接改了口。</p>
苏木这才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行了，这里有我，你们就先回去吧。”</p>
“是。”</p>
将领拱了拱手，旋即便带着手底下的兵卒回到了岗位继续值守。</p>
“呼——”</p>
没有了‘围栏’，正中的举人朝着四面推搡，一大群人好像是蚂蚁出洞一样分散了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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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苏的，你手下的这些”</p>
“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尽管他们不畏艰难困苦、舍生忘死，保护你们不受雾兽之害，可这都是他们的职责所在。”</p>
“我没”</p>
“我知道，诸位全都是有举人功名在身，深得圣人教诲，明白知恩图报是理所应当，恩将仇报要遭人唾骂、遗臭万年，不过感激的话就真的不必了。”</p>
“我”</p>
这一次，苏木没有再拿话来堵他的嘴，可这名举人自己却先说不出话来了，脸色涨得通红。</p>
没办法， 谁让苏木这两句话，已经将事情定性，且阐明了利害关系。</p>
他总不能为了说几句注定没有答复的痛快话，而将自己贬成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吧？</p>
“苏千户言之有理，那我等也就不再矫情了。”柳举人这时开口，却是制止了其他举人想要反驳的话。</p>
而后看向苏木，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叹息说道：“我观苏千户之言行，想来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应知上天有好生之德，何故做事做绝，对霹雳堂上下痛下杀手。”</p>
“你是觉得朝廷错了？”</p>
苏木微微眯起了眼睛。</p>
柳举人连忙摆手：“柳某绝无此意，只是此举未免太过残忍，有违我朝仁善治国之风气。”</p>
“古人有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p>
“霹雳堂固然有错，可总归还是要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p>
“苏千户可否听在下讲一个小故事？”</p>
柳举人虽这么说，但没等苏木回复，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p>
“进任山西巡检，有军校诣阙讼进者。上召，讯知其诬，即遣送进，令杀之。会并寇入，进谓其人曰：“汝能讼我，信有胆气。今赦汝罪，能掩杀并寇者，即荐汝于朝；如败，即自役河，毋污我剑也。”其人踊跃赴斗，竟大捷。进即荐擢之。”</p>
翻译过来就是说：宋朝有位名人叫做郭进，其人在担任山西巡检的时候，手下有一个军官进京告御状，控告郭进不守法度。天子召入询问，知道他是诬告，就立即将他遣返，交给郭进，让他任意处置。</p>
却说当时正赶上并州贼寇入侵，郭进就对这个军官说：“你敢诬告我，胆量的确不小。现在我暂时不杀你，如果你能将并州敌寇消灭掉，我就上书朝廷推荐你；如果战败，你就自己去投河，不要玷污了我的宝剑。”</p>
于是，这个军官奋不顾身，拼死作战，最终大获全胜。郭进也果真推荐他升了官。</p>
故事讲到最后，柳举人看向苏木，继续道：“容小过者，以一长酬；释大仇者，以死力报。唯酬报之情迫中，故其长触之而必试，其力激之而必竭。</p>
彼索过寻仇者，岂非大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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