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爱与哲学(2/2)

作者:我不喜欢偷懒

身处东京的我只想咸鱼第307章 爱与哲学

上杉櫂不去选修这门课的原因,是他想泡在图书馆看小说,偶尔再补一补课堂上的笔记。

奥野教授又抬起头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故意挺了挺身板,用拖长的音调说:

“櫂啊,七月近在眼前了。”

上杉櫂立即反应过来,这快到期末了,命脉就在奥野教授手里,“教授,再给个机会。”

“这个嘛嗯我出差的时候,匆匆喝到一种用浓缩咖啡、牛奶、可可粉调配的意式咖啡,挺对胃口,但我不清楚叫什么名字。”

“浓缩奶卡,我知道,冷门了一些,但我会。”

可恶的权利,但谁让期末挂不挂科,全由教授说了算。

“会就好,”奥野教授又微微笑道,“期末考试会给你们出一些有趣的题目。”

“是什么?”

“我记得你第二外语选修的是中文吧?”

“对。”

“那最后一题唱一首中文歌就好,默写歌词还有加分。”

这算不算提前泄题?

但大学期末考,唱首歌会不会过于简单了一些?

“教授这”

“嫌简单了?这可不简单,你知道你那些同学的水平?连我听了都嫌弃,一个个说着什么五月病,全跑去玩了。多留点心,和几个中国留学生多说说话也不会把‘腿酸’解答成‘脚臭’,把‘走路腿很酸’翻译成,‘脚臭在路上’。”

“酸”这个字,在日文里只有表示味道的时候才会使用。

上杉櫂甚至能想象中文教授在批阅卷子时被气笑的样子。

他估计这学生不知道中文“走路”是什么意思,随便翻译一下补在了后面。

“最近有写小论文吗?”

“有。”

“你那么贪玩,再写一篇让我看看水平。”

“教授,论文这种事情不能这么草率。”

奥野教授勉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3000字随便写写就有了,立意不限,引用好文献,再给我看。”

事无论是小学中学大学的老师,都喜欢给学生布置些额外的作业。

上杉櫂这是被特别照顾了,他也清楚教授是不想他过于颓废学业。

不过遇到教授好心打个招呼,莫名多了个小论文作业,真是无妄之灾。

看来还是不能随便跟老师打招呼。

上午的课在临近中午,上杉櫂还是去泡综合图书馆。

走在西式风格的图书架之间,他看见了有本书写着“黑格尔哲学”。

今天又听了黑格尔这个名字,但也没有去学过,也就随手拿下来翻阅。

站在走廊十多分钟,他看着书,又走走停停的,最后才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

书内讲的内容挺有意思。

里面有个思考。

我=我≠我。

我还不能等于我?

想到这个的时候又会有出“我怎么证明我是我。”的问题。

上杉櫂摸着下巴思考,假定一个人物b,以b的认知来确定自己是a。

b知道,a就是a,即我=我。

但这个a是6岁的a,在b的认知中,他也只认识6岁的a。

a长大了,成长了,a还是a,但不是b认识的a,即我≠我。

黑格尔又在书中说过“真理的圆圈”、“以终点为as”。

a和b从小时候分别离开后重逢,b认出了a是曾经6岁的a,b从此丰富了自己对6岁a的概念,明白了a就是a。

但两人分开之后,a又必定会成长,b又很又可能不再认识a,从此就陷入了“我=我≠我”的公式。

很有意思的公式,上杉櫂觉得能从这个简单公式里学习到更高层次的哲学。

但显然这个精神思想已经有了很深的研究,想学会不是一朝一夕能促成的。

在图书馆借阅了这本书,上杉櫂带着它去上课。

课程是大学的基础数学,他感觉没什么意思了,抱着哲学研究。

我=我≠我这个公式有什么意义?是否是一句废话?

“上杉你选修了永井教授的课程?”

户冢桂千看见他的书名上有“黑格尔”这几个字,他清楚这是19世纪德国着名的哲学家。

“没有。”

“那你怎么研究哲学去了?”

“闲的没事吃饱了就会去想一些有意思的问题。”

“事实上文学不都是闲的没事想出来的东西?”

上杉櫂拿起书,指着里面一句黑格尔的名言:

【凡是存在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存在的。】

户冢桂千笑了笑:“黑格尔我读过一些,这个合理不是一般理解的合理。”

上杉櫂:“这要去看怎么理解这个‘合理’了,就像一千个人的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从不同角度出发,解答也会变多。文学的出现或许是无聊的记叙与想象,但到后来都有了重大意义。”

他又放下了书,摩挲着书的硬质边角。

“其实我在想,从什么角度能去更好的‘爱’。”

他沉默了几秒。

“户冢,你和女朋友现在是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我?我们刚刚谈恋爱不久,她在身边读书,看见她翻书的手,我都会有点小紧张。”

“那你觉得这种感觉会消退吗?”

“应该会吧,新鲜感之所以是新鲜感,就是因为它新鲜。”

“看似恍然大悟,其实就是废话吧。”上杉櫂笑着说。

“怎么会,这句话在我这里有提醒强调的作用,既然它提醒强调了意义,那么这句废话就不是废话。”

“跑题了,回过话,”上杉櫂说,“你觉得从什么角度再能去更好地‘爱’。”

“爱这个情绪很深远,你说更好地去爱,应该是去想爱人,那想要爱人,就需要让被爱的人感受到爱,这该怎么做?”

上杉櫂思考了一下,“竭力去爱?”

“你陷入思想误区了,上杉,”户冢桂千说,“你的竭力爱固然能让人感受,但却不你所说的最大限度,最大限度是什么?重要的是不是你的竭力,而是对方的体会。”

上杉櫂不停摩挲书边角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扭头去看他:

“你是说,要以对方的感受去爱,才是合适角度的爱?”

“对啊,很简单的道理不是?最近我学了一句中文,叫‘好心办坏事’,你是好心,但对别人是坏事,如果依着对方的想法去好心,那么就是能让别人最大限度的感受到你的好心,爱也应该差不多。”

“当然,我只是站在旁观的角度随便说说。”

“不,你说得很对。”上杉櫂说,“谢谢了。”

户冢桂千在他的脸上看了两眼,察觉他的情绪有些奇怪:“你和花丸桑,感情出现问题了?昨天不还是很恩爱吗?”

“不,我们没有问题,但我觉得我有问题。”

“”

户冢桂千安静了几秒,心里想,怎么今天的对话都这么有哲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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