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狄家将第295章 兴亡百姓苦强弱万古悲
“我……我叫刘唐……” 刘赟也是随口扯谎,之前听“智多星”吴用说过梁山好汉中的一些人,他就挑选了这个同样姓刘的“赤发鬼”刘唐来冒充。 “原来是梁山上的头领‘赤发鬼’,久闻大名,咦,您这头发怎么不是红的……” 那村里的老者看着刘赟那黑黝黝的头发,有点不解。 好在是那刘赟的脑子反应还算不慢,随口就瞎编了一句说,“那是说我战场上所向披靡,杀的血染虚发,红如魔鬼,非我红发也!” 他的这份说辞,倒是也没什么打的错,这些村民毕竟也没有真的见识到过“赤发鬼”刘唐的真人。 “原来如此,来人,厨下整制些饭菜来,拿好酒来给刘头领!” 老里正带着村民把刘赟引导到了小酒铺子里面,先是叫人端上来了几碟子干果来,是一些大枣、山核桃、野松子、橡子之类的山野之物。 而村里的妇女也是都去拿来了各家的食材,其余的老百姓各自散去,女人在下头整治饭菜。 刘赟看着这些毫无恶意的老百姓,想着自己一会儿一定要做戏一出来伤害他们,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他当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虽然有一身好武艺,但是没有欺压过人,就是守着祖上传下来的十几亩地和一套庄园过活。 虽然心中对宋朝有恨,但是如果没有因为花石纲毁掉了他的家产,他这辈子也许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乡绅了。 他也知道老百姓日子过得不容易,尤其是他老家江南的老百姓,基本上因为花石纲暴政快过得到达十室九空的地步了。 但是他现在报复的心情还是很重的,虽然不一定要报复在宋朝身上,但是他也是需要发泄口的,所以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心说南方因为花石纲暴政老百姓苦不堪言,但是此地乃是山东,是北方,这里的老百姓没有那么惨。 这样的自我麻醉之后,也就让他的心思坚定了下来。 “你们梁山好汉替天行道,爱护百姓,我们都多有敬爱啊,今日还请刘头领在我们这里吃饱喝足,也算是我们乡野之人对你们梁山好汉的敬仰!” 老里正说道。 刘赟也有点好奇,就想要询问一下这老里正,他们到底是得到了梁山的什么好处,竟然这么喜欢梁山的人。 梁山的人再怎么样,其本质上不还是土匪吗? 就在此时,那店小二把饭菜端上了桌子,七八样菜蔬,两条鱼,外加一只鸡与几碗干肉。 虽然说村子里面猪牛羊之类的大牲口都有,但是要现杀现吃,那可太费工夫了,就是做熟了也得两个时辰,毕竟古代烧柴火,又没有燃气灶,而铁锅炒菜现在这个时代也不普遍,属于是奢侈产物。 刘赟好歹之前也算是个大宋的中产阶级地主,吃的自然是不差,这样的饭食自然是食不下咽的,甚至还有点发怒,认为他们拿出来这样的饭菜给他吃,是对他的蔑视。 “如何拿这样的饭菜来与我吃?” 这七八样菜蔬,说句实话,就没有一样是好吃的菜,都属于是“野菜”,而且还是后世人都已不吃了的那种野菜。 头一碗就是荇菜,荇菜因为《关雎》这首诗经中的古诗而家喻户晓,但估计很少有人知道荇菜的样子。 其实生活在水边的人可以常常见到这种植物,就是在池塘或流速缓慢的河流中常看到的这种圆圆的绿叶,所以诗中才说“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这东西的味道就一个字——苦,所以后世已经没人再把这玩意当菜吃了,因为此物利尿通淋,清热败火,算一味中药,另外也可以捞上来切碎后混合杂粮喂猪或鹅当饲料。 能当猪饲料,这玩意的低级地位可想而知…… 惇、赵似等必要的政敌予以打击,对逐渐掣肘的向太后势力分化瓦解之外,宋徽宗在潜邸阶段的政治经历与经验,均使他更倾向于使用调和主义的政策来整顿朝局,但是好景不长,这家伙骨子里头就不是什么好人。 徽宗初年,宦官杨戬先设“稻田务”,开始在汝州立法,可以种稻的田土,收索民户田契,辗转追寻,直至无契可证,将超出原始田契的土地称为公田,种植户即作为佃户,须交纳公田钱,继而推广至黄河中下游及淮河流域。 之后,又设“营缮所”,检括公田,后皆并为“西城所”,杨戬定下规矩之后,宦官李彦继任,更为凶狠残暴,凡民间好田,指使他人诬告为荒田,田主虽有地契也无用,即括为公田,甚至鲁山,全县的农田都被括为公田,原业主即作为佃户,许多投诉者受刑致死,所有荒地废田都作为公田,强令百姓承佃,交纳公田钱。 《水浒传》原着里面“智多星”吴用去说服阮氏三雄七星聚义的时候,三阮就说过,这弥漫数百里的梁山泊,是济州、郓州等数县沿湖渔民赖以生存之所,也被按船只强行收取赋税,逃税者按盗匪处罪,即便是没有梁山泊王伦一伙,大伙也打不得鱼,不过福兮祸所依,因为梁山泊有强盗,官府倒是不敢来管渔民了,但是他们依旧是打不了鱼。 在李彦及其党羽的摧残之下,北方也是民不聊生,小规模起义不断发生。 除此之外,蔡京干的混账事情主要是货币改革,蔡京的钱法改革包括发行当十钱、夹锡钱和钱引,所以铸一小钱,物料火工加上赡官吏、运铜铁之费,“费一钱之用始能成一钱”,而铸当十钱可以“十得息四”。 也就是说一枚当十钱法定价值等于十文小平钱,而用料不到小平钱的三倍,铸造又可取利四分。 发行当十钱本身就可给政府带来可观利益,但同时也给私铸者带来了巨大的利润,沈畸说:“游手之民一朝鼓铸,无故有数倍之息,何惮而不为,虽日斩之,其势不可遏也”,由于劣币排斥良币,还导致了“未期岁而东南之小钱尽矣,钱轻而物重”的情况。 而这样一来,朝廷获利而老百姓则是苦不堪言,《雍正王朝》里面的孙嘉诚怒斥八爷党铜六铅四的铸造钱币是害民之举,就是和这个差不多。 还有更多,数不胜数,而且这些政策可不像是花石纲那样只是局限在江南地区,而是大宋朝的境内,每个地方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样的情况,没有一个能跑的了,山东的老百姓也一样。 刘赟听了这些也是触目惊心,以前他是地主,这种盘剥百姓的税务到不了他头上,货币改革也对他影响不大,他的主要货币还是银子,根本不知道老百姓过得比他想象之中难得多了几个层次。 “不过现在好了,狄寨主占据了这些州县,我们也不再受大宋朝廷官府的欺压,也不服他们王法管了,狄寨主叫人废了那些苛捐杂税,还把原本的那些恶绅等全部清除,真是造福我们一方百姓啊!” 狄泉即便是不土地改革,不像是后世实行人头税摊丁入亩等情况,就只是把宋徽宗与民逐利,盘剥百姓的政策废了,老百姓都是对他感恩戴德的…… “唉!” 刘赟听着老里正的话,看着眼前的简陋饭菜,更是食不下咽,食不甘味了。 他只觉得,老百姓招谁惹谁了,他们也都是苦人儿,自己要是再打杀他们,也太不是人了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是宋朝暴政的受害者,这些老百姓也是一样,他们也都是一路人啊! 柴家和他们家有仇,宋朝也有仇,可是灭了他们北汉和后汉的毕竟也不是宋朝的老百姓,更何况宋朝开国都已经多少年了,和现在的老百姓也是没有关系的。 “你们就过着这样的日子,这大宋朝是该亡了,不亡天理难容啊……” 刘赟此刻心里头想的倒不是他们家和宋朝的怨仇,完全是从自己看到的民生角度去想,老百姓真是民不聊生,宋徽宗真是可杀不可留,包括那些害民,虐民的那些该死的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