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狄家将第214章 狄家子东昌府相会探地穴赵明诚退缩
狄泉这边刚在营帐里面坐下来不久,还没喝一盏茶的功夫,士兵就飞报进来,说是那叫花子又来找狄泉来了。 “把他给我带来。” 狄泉吩咐下去,片刻之后,那兵卒就把一条八尺高的少年花子给领到了近前来,但见这位少年是破衣拉撒,披头散发,满身污垢,周身苍蝇蚊子满天飞。 那小叫花子拨开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看了看狄泉,然后开口就道,“云横秦岭家何在?” “雪拥蓝关马不前。” 狄泉边说,边站了起来。 这句诗是唐宋八大家之一韩愈韩昌黎的,相传当年韩愈寿宴之时,他侄子韩湘子戒酒生花,在初冬季节令牡丹开花数色,花片上有“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句子出示给韩愈看。 只可惜当时韩愈当时不理解,直到后来韩愈因为谏迎佛骨被贬官去潮阳,途中行至蓝关遇雪,韩湘子冒雪而来,送行叔叔,并对其花上的诗句“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解释了一番。 而这句诗当年在狄家山西老家的宅邸之上被写作对联,届时狄家早已败落,多年未有来客,这可是外人不知的秘辛。 而狄泉也不敢贸然认亲,毕竟他那表弟被拐走了的时候,才七八岁啊,现在十五六岁这样貌差距实在是太大,他还得试上一试。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狄泉开口试探。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兄长,找得小弟好苦啊!我可算是找到家了!” 那少年花子回话之后,当场跪地磕头起来,哭得如丧考妣。 狄泉也是立刻冲上前去,这就是他多年前失散的表弟啊! 这句诗是唐代诗人李商隐的,想当初狄泉他爹文武双全,但奈何狄家已经败落,报国无门,时常吟诵这两句诗句来抒发胸意。 外人任何知晓? “兄弟啊!你这么多年身在何处啊!我只道是狄家满门就剩我一人了!” 狄泉也是嗟叹不已。 他这个表弟,是他姑丈的儿子,他姑丈是昔日狄家的倒插门女婿姓傅,所以这个表弟跟娘家姓,姓狄名雷。 想当初狄泉十岁就父母双亡,而姑姑生了狄雷就死了,姑丈去从军自此就没了下落,就他们表兄弟两个相依为命,结果狄泉一时疏忽,表弟还被拍花子的拐走,这么多年没见面。 “来来来,表弟,快见过萧兄弟,他是咱们狄家太姑丈的重孙萧圣衣,论辈分,你也要叫兄长啊!” 狄泉赶紧把萧圣衣也给拉了过来,与狄雷见礼,狄雷立刻拜见二位兄长。 这狄雷,也是个了不得的人,《说岳全传》之中平西王狄青的后人,四猛八大锤之一,擅使一对铜锤,力大无穷,武艺高强,和岳云、严成方、何元庆并称为“八大锤大闹朱仙镇”,名扬天下。 岳飞被害后,岳家军朱仙镇散将,狄雷也回到家中,后来岳雷扫北,关铃四处招收岳家军旧将,狄雷也应邀而至,共同赶赴为岳雷助战。 在朱仙镇,遇上金国猛将粘得力,与众人合力将其杀死,扫北路上,狄雷立下许多功勋,并且在乌龙阵之战中打死金国大将哈同武,得胜回朝后被封为总兵官,也算是狄家将最后一代的荣光了。 只不过狄雷命不好,在《说岳全传》里面也是以叫花子身份出场,现在还是个叫花子,要是没有狄泉这一遭,一直到朱仙镇出场,这小子还得要十几年的饭。 “快,烙饼煮肉!安排酒席,整顿汤桶,给我兄弟沐浴更衣,饱餐一顿!” 狄泉吩咐道。 这属于他们狄家亲疏内外大团圆了,外人不便在场,那“千钧枪”呼延启鹏几人便识趣下场,出了帐篷,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兄弟,你被拐走,我当初四处托人打听你的下落,可你知道,咱们平西王府败了,亲戚也多不往来,家徒四壁我实在是找你不到啊,这么多年,你在何处安身啊?” 狄泉说的可是实情,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想当初祖爷爷平西王狄青征西夏的时候,那也是皇亲国戚,异姓王候,恩宠一时,可是狄家败了之后,王府也丢了,家道中落,三四代只出了一个狄难抚,后来直接回了老家,要要不然不至于连萧圣衣这本家亲戚狄泉也之前从未见过了。 “自当初被抱走,年纪小不记得许多事情,只记得那群人因我自幼习武,抻筋压腿身子骨柔软,因为把我卖给了一个戏班做武生养,两三年间食不果腹,动辄挨打,后来我便看准机会跑了,但又不会生计,最终要饭终日。” “那一年我流落秦州,冬日里在破庙里住下,夜里冻醒,只发觉庙里地上倒下一人,我见此人前胸受伤,但还有气息,便给他拢起火堆,化了些雪水喂他,等待了一夜,他便醒来,只是动弹不得,喊饿,给我些银两,叫我替他进城抓药买饭。” “那银子他给了我,买完东西还不少剩余,他也不要零钱,因而我得些铜板果腹,就这样十一天后,此人痊愈,说感谢我搭救,别无他物,只有些银两报答,又看我粗通拳脚,给了我一本锤法秘籍。” “我这才知晓,此人原来是昔日唐朝跨海征东的大英雄薛礼薛仁贵的后人,给我的锤谱乃是薛葵的锤法。” 狄泉一听狄雷所说,明白了,闹半天他锤法打这儿学来的,因为狄青的家传功夫里面没有这锤法,而狄雷可是以锤法闻名。 四猛八大锤除了,岳家军的四大勇将之外,还有九焰山薛家军中的四员猛将,而九焰山中名气最大、武艺最高的就是薛葵了,他的形象与李元霸有几分相似,也是一对擂鼓瓮金锤。 “那你学了薛家的锤法,便是当个镖师,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啊,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狄泉明白,这狄雷受的苦可一点都不会少。 “虽然学会了这锤法,可我仍然无处可去,这些年想要回乡去寻哥哥,却被当时拐到了玉门,在西北辗转而不得回去,没有船资路费,只得一路走回去,讨饭上路,千辛万苦回到三晋,却发现家里房屋倒塌,已经无一人了,询问邻里方知哥哥已经离去,又听闻哥哥在水泊梁山成事,只得再一路讨饭寻来了,辱没祖宗……” 狄泉一听,这狄雷愣是靠着要饭活了五六年啊,这要是在丐帮里面保不齐都能混上个舵主了,他可是太不容易了。 “不怕了,今遭到了我这里,你便跟在我左右,当我的亲兵吧!” 狄泉心说这是自己兄弟,武艺……那也是不差的,跟在自己左右当个护卫正好。 “寨主,酒菜齐备!” 正序谈之时,那“铁叫子”乐和整治了一桌酒饭,狄泉就叫端上来,帐后再叫人给烧汤搬桶,吃完了就让狄雷洗个澡,要不然说句话这头发里直往下掉虱子。 “来来来,兄弟,先吃些菜蔬,不是不叫你吃肉,只是你饥一顿饱一顿,腹中没有油水,只怕是吃下那些荤腥,挂不住肠子,油了裤裆啊!” 狄泉与狄雷,萧圣衣饮酒罢了,狄雷再洗漱一番,狄泉先安排他睡下,而他也养精蓄锐,三更天准备自地道入城。 转眼天至三更,狄泉准备出账,但那狄雷却走了进来。 “兄弟歇息够了?” 狄泉问道。 “哥哥,帐外兵马调动,不知是否要去作战?小弟可能跟随?” 狄雷虽然初来乍到,但是也想快速的立点功勋,好站稳脚跟。 “兄弟莫急,你今日且先好好休息一日,翌日再说!” 狄泉劝说,狄雷听不进去,知说是再见到哥哥,喜庆的很,浑身上下疲劳已消,非要跟着狄泉过去。 狄泉一看这小子死活都要去啊,说什么也没有用,也只能让他跟着一起去了,但是这上阵还是需要披挂、兵器、马匹的,狄雷是拿着讨饭罐拄着打狗棍来的,这些是什么都没有,狄泉还得想办法给他弄点这些东西。 “兄弟,你没有兵刃盔甲,上不得战场,你随我去选兵刃如何?” 狄泉询问狄雷道。 “兄长,需两柄大锤即可!” 这位四猛八大锤里面的小将此刻还是要用大锤。 狄泉就叫人在军营里面去找,但是军营里面没有多少锤,毕竟锤这种兵刃一般的人是使用不动的,属于重型兵器。 最后,还是在之前曾头市的缴获物资里面发现了一队九十斤的镔铁轧油锤。 镔铁亚油锤,这“镔铁”自然好理解,就是说锤的材质,但是这个“轧油”是个什么,想当初狄泉在看各种演义古本的时候那是想破了脑袋的,毕竟古代人是肯定不知道亚油酸,这个词也很难联系到什么确切的东西。 不过后来狄泉在看到了《杨士瀚扫北》和《康熙侠义传》中,找到了“镔铁压油锤”和“镔铁轧油锤”的称呼,并发现,这东西是因为和传统的榨油工坊使用的轧油锤一般,因而得名。 狄泉把这两柄锤子拿去给狄雷看看,狄雷非常轻松的提起这对镔铁轧油锤,觉得还算称手,便留下做了兵刃。 至于铠甲,狄雷由于长时间的风餐露宿,虽然个子不小,但是非常瘦弱,现在套进去铠甲就显得十分的晃荡,于是狄泉给他弄了点皮甲穿上,跟随在自己的左右。 狄泉这次自地道进去,除了狄雷,还得带着“鼓上蚤”时迁前去打开城门,还需要带几个好手,在东昌府里面都是步战,没有必要找骑兵。 狄泉准备带上“行者”武松、“赤发鬼”刘唐、“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几个步军头领一起进去,顺便还要保护赵明诚夫妇。 狄泉则是带了白练紫金锤,跨上紫电宝剑,这口剑原本是“大刀”关胜从那刺客聂瞑那里弄来的遗物,后来交给了狄泉,狄泉就留在了身边防身使用。 而此时那个赵明诚掉了链子,一听说自己也要跟着狄泉他们进城去,他吓得不行,生怕自己没了命了,还没等走,就已经吓得两腿回不了弯了。 就他这个样子,那哪能指望着他跟着一起进城去劝降那东昌府的黄历知府啊? 狄泉看着这小子的样子,虽然能够理解他的行为,但是也是明白了,这小子为什么会在原历史上弃城而逃。 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害怕成了这样,李清照也觉得有点丢人,但是她也肯定是害怕自己丈夫出事,所以这位“女丈夫”竟然给狄泉出了一个提议。 那就是狄泉带着她去,赵明诚就不去了,赵明诚来一个亲笔书信,李清照带着,因为李清照也见过这个黄历知府,所以也能劝他。 眼见着这个情况,狄泉不答应也得答应,对于这个赵明诚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老爷们,还得靠着媳妇出头!真是! 到了地道口,狄泉看着李清照又有点觉得不忍心。 “赵夫人,刀剑战场,恐你受惊吓啊!” 狄泉劝说李清照一句。 “古时妇好,花木兰,今时佘太君,穆桂英,皆为女中豪杰,你们只管自顾自的。” 李清照虽为女子,但也豪爽的很,狄泉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清照则是反问道,“狄寨主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我只笑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嫁,若是你尚未娶亲,我又能大上几岁,必然娶了你!” 狄泉所说的自然是肺腑之言,这也是情绪到了,那赵明诚又不在,狄泉才可能把这话说的出口来。 要是寻常女子,那听了这话早无地自容了,李清照却不以为然,“狄寨主青春年少,别样风流,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不过得狄寨主如此中意,小女子倒也有七分荣光!” 狄泉看见已经是少妇的李清照妩尔一笑,似乎看到了那个史书上二八年华的靓丽少女,哈哈一笑,倒是心胸畅然。